呜呜

梦与万圣节

他们交换了一个糖果味的吻。

关于守护与承诺。

（把合集的两篇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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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万圣节！乔纳森一手压着自己的女巫帽让它别被吹飞，一只手拉着达米安向前跑着。

  

“我们今晚肯定能收获成兜的糖果！”乔纳森这么说着，他的眼神闪闪发亮，带着对节日的欢欣与期待。

  

达米安反手拽住他的手腕，蹿到他的前面：“那这就是吸血鬼与巫师的糖果比赛——谁拿到的糖更少，谁这一周都要听对方的话！”

  

这不公平！乔纳森想，达米安精致的吸血鬼袍肯定能给他加上不少分。但获胜的奖励诱惑更大，想想吧乔纳森，一个达米安言听计从的一周，一个你说什么他都得去干的一周：“成交！而且，不许耍赖。”

  

（二）

他们敲响了一位人家的门。那扇门可真不一样，上面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血红的咒语紧紧依附在门上，反射出诡谲的光彩。

  

“你没告诉我今天也有任务。”乔纳森嘟囔着，压低帽沿遮住蓄势待发的热视线。上次他摆足的架势惊扰了需要隐蔽的目标，被达米安揪着这个整整嘲讽了一周！

  

达米安没好气地抬手拽住乔的帽沿往下一扯，无视了乔的痛呼，只翻着白眼敲门：“省着点吧，氪星宝宝，这是万圣节——Treat or trick!”

  

门开了。

  

那扇被乔警惕的门中走出一位板着脸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乔纳森和达米安两个人，那张不算和善的脸上是配套的不耐烦。

  

“D——”达米安偷偷地，用力地冲乔纳森的小腿踹了一脚，止住他的话头后，取下挂在腰间的蝙蝠包：“先生，Treat or trick!”

  

这个在乔纳森记忆里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前抢劫犯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将两个小孩轰出去，而是抓了把后脑勺，转身从破旧的廉租房里抓出两把充斥着工业糖精的水果糖塞给他们。

  

  

“滚吧小子们，万圣节快乐！”他挥着手臂，像赶两只碍眼的苍蝇赶他们走，可又在他们准备走时叫住了他们。“蝙蝠小子！”他喊。

  

达米安于是真的回头看他。他那双冷的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男人的眼睛，配着那立领的做工精美的斗篷，周围不停放着的万圣节的歌，低垂的夜幕混着街上特意装扮的南瓜与蝙蝠，真有些像吸血鬼走出银幕。

  

男人有些被吓到了，他低声咒骂着什么，但还是从口袋里又抓出两把糖塞进达米安的包里：“——看在蝙蝠的份上。”

  

见鬼的达米安。乔纳森伸手拽住达米安的斗篷，好吧他可能有些太大力的，总之达米安一个踉跄，怀里的糖撒了一些在地上。“谢谢您先生！”

他这才放下被叫住的警惕，挑眉笑着，很是得意的样子：“看在你还不错的眼光上，万圣节快乐。”

  

（三）

  

“我就知道这不公平。在哥谭，蝙蝠就是暴击！”转了一圈的乔纳森愤愤不平，要知道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为达米安的吸血鬼套装而多给他一把糖。

  

将一颗糖上下抛接的达米安带着胜利者的意气：“我可没阻止你穿和我一样的装扮。”

“不。万圣节除了南瓜头，必须要有女巫帽。”

  

（四）

  

结束的时候乔纳森跟着达米安回了韦恩庄园。满兜的廉价糖果倒在古朴的长桌上面，乔一颗颗地数着，彩色的糖纸“嘎吱”作响。

  

提姆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世界第二侦探不用多想就已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嘬了口咖啡，倚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无视达米安警告的目光掏出一大包昂贵糖果：“万圣节快乐，乔。”

循声抬头的乔纳森瞬间明白了暗示，他惊喜地大喊：“Trick or treat!”

  

提姆带着他的糖慢悠悠地晃下楼，无视达米安怒吼的“作弊”，将糖抛给跃跃欲试的乔纳森：“我猜你们的赌约可没将我排除在外。”

  

乔纳森捧着正好扔进怀里的那包糖，“咣当咣当”全倒在自己的糖堆里，昂贵的糖与缤纷的星混合在一起：“得了吧达米安，愿赌服输。”

  

（五）

  

达米安耻笑出声，在德雷克惊讶的眼神中一脚踹上乔纳森。

  

于是天地倾倒，整个世界四分五裂。

  

乔纳森止不住地下坠。破开的碎片一瓣瓣照出他的脸——脸上有仓惶，有震惊，有几分的不知所措。还有对达米安浓重的信任。

  

他向上伸出手，想抓住达米安的垂落的衣摆，但失败了。廉价的糖果散落一地，悬浮围绕在乔纳森的周身，折射出彩色的炫目的光：达米安扭头走远了。

  

他还在下坠。糖纸变成星星，又化为镜子，印照的是他们的缤纷过往。于是星星也碎了。

  

“达米安。”乔纳森无声地叫着他的朋友，“达米安——！”

  

他的朋友便真的回应了呼唤。

  

漆黑的天被利刃刺破，执刀者刺穿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胸膛，溅开的血滚烫而冰冷。他冷静地将尸体抛开，蹬地向下冲去。

  

——自此抓住了彼此的手。

  

“乔纳森，别沉溺虚假的幻梦。”达米安说，是一贯的冷嘲热讽。

  

星星点点的光亮了起来，是哥谭的夜色是大都会的灯光，是两个人如出一辙的滚烫内心。

  

乔纳森拽紧达米安的手：“我知道你会来，你肯定会来！我们是超级小子和罗宾，你没理由不来！”

  

轻盈地风再次托着他向上飞，达米安身上的鲜血气息湿热而刺鼻，但同样令人安心。他飞起来，与达米安交换了一个糖果味道的吻。

  

（六）

  

乔纳森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穿着制服一脸不耐烦的朋友。

  

“我没告诉父亲——”达米安抱着他的刀，森绿色的眸子一如既往地萦绕着拉撒路池的黑暗，“下次你再中这么简单的陷阱，我会加强对你的训练。”

  

乔纳森瞪大眼：“我是为了给你挡枪！”

  

但他很快就自我调节好了——毕竟这只是达米安说过的过分话语里称得上不值一提的那类。“好吧，好吧。”乔纳森说，“在他动手的时候我就认出他不是你了。”

  

“需要我夸奖你吗？氪星宝宝。”达米安用刀尖挑起地上的资料。他环视四周，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满怀期待与兴奋：“超级小子，要——”

  

“比赛。你热衷这个。”乔纳森翻着白眼打断他的话语。他可不会告诉达米安，在他真的来救自己时候自己有多得意。